群众利益重如山——记湘西自治州泸溪县纪委纠风室主任张榜中同志

2009年3月的一天,泸溪县某乡村,一位中年农民手里攥着500元钱,双手还紧紧拉住张主任的手连连说着“感谢你们,想不到这么快就把钱给追回来了”,并执意要张主任一行进屋吃了饭再走,却被张主任婉言谢绝。张主任名张榜中,今年44岁,1997年从教育部门招考进入县纪委机关工作,2002年担任县纪委纠风室主任一职至今,略显矮小的身影经常出现在基层群众之中,因此提到他的名字百姓都很熟悉。
像这样退款给群众的事张榜中已记不清有多少次了。自从事纠风工作以来,他清退给群众的款项达400多万元,仅2008年就有104.5万元;查处损害群众利益的问题100余起,有关责任人被免去领导职务的4人,诫勉谈话27人;立案15起,给予党政纪处分16人。他经常说:群众利益重如山,纠风工作就是要为百姓说话,就是要维护群众利益不受侵害。
(一)
维护群众利益就要关心群众疾苦,他把群众疾苦视为自己疾苦,处处以百姓为重。
2003年9月19日上午,一对缠着纱布带着伤痕的李姓父子走进了县纠风办。张榜中两杯茶水还没递到手上,对方就哭诉了起来,说他们昨天从长沙拉了一车的化工产品回来,晚上10点在县城遇到交通管理部门检查车辆运输安全,一名女检查员站在车头问要货物运输单,父亲取出运输单从副驾驶位下来上前交给她查验,查验后又要看道路运输证,父亲又返回驾驶室取道路运输证,看了运输证她又要从业资格证,父亲又返回驾驶室干脆将所有证件一摞取下交给她。父亲由于几次上下驾驶室,来回在车前奔波,禁不住埋怨起她为何不一次报出要检查的内容,害得他跑上跑下,而她却反唇相讥:“经常在外面跑的人,要检查什么东西你不知道?”于是双方争吵起来,现场车辆检查人员闻讯围了过来推搡李姓父亲,儿子在驾驶座看不下去也跳下来和检查人员推搡,进而双方互殴,最后是110赶到现场控制了混乱局面。打斗中李姓父子因力量悬殊吃了亏,当晚就住进了县人民医院,第二天早上他们到该单位讨要医药费,对方称自己也有人受伤,拒绝赔偿,受了委屈的父子俩于是来到纠风办反映此事。
又是一起粗暴执法损害群众利益的典型案件,张榜中问明情况送走父子俩后,就找到当晚上路的检查人员,并查阅了110的出警记录和调查材料,及时掌握了事实,对该单位领导护短和漠不关心群众的行为进行了严肃批评。之后,单位领导到医院看望了受伤的父子,赔偿医药费2117元,并补偿因打伤人而产生的人员和车辆误工损失费1000元。当晚的主要责任人员受到行政处分,单位被全县通报批评。
(二)
张榜中把解决群众问题作为自己的全部工作,通过加大治理力度,查处学校乱收费案件,使教育收费工作不断规范,群众负担明显减轻。
2008年9月,群众反映某中学违规收取补课费、班费、油印费和饮水费等问题,他带队前往调查。举报涉及的收费项目多,时间跨度达一年,通过初步核实,这些收费分别由班干部、班主任、学校总务处、教导处、校外代办点收取的,查案难度相当艰巨。经过一星期的紧张调查才查明该校违规收取各种名目的费用23.7万余元。
由于涉及的乱收费项目多,数额大,而且该校校长在2006年因自立项目收取补课费和学生信息采集费已被党内警告处分,这次问题暴露后,社会反响强烈,要求校长下台的呼声很高。校长急是因为位子不保还要受处分,影响到仕途和个人利益。教育局急是因为这位校长是个“能人”,在每年的高考中该校都有出色表现,或是考生录取上线的人数或是考取重点院校的人数在全州乡村中学中排名靠前,教育局需要这样的“能人”提高升学率为本县扬名。因此,他们通过同学、朋友、熟人和个别部门的领导纷纷找上门来说情,见张榜中没有松动的口气,有人甚至威胁说:“你也是教育部门出来的,不要忘恩负义。再说你妻子现在还在乡下教书,只要放一马,你妻子进城不是问题。多个朋友多条路,难道你不怕调出纪委后被人打击报复?”这种威逼利诱纪检监察干部的现象他见得太多了,没有理会。
该校校长也找到一些调查组找过的证人出具了一些没有乱收费的证言证词,还发动一些教师联名写信对乱收费问题予以否认,他本人也写出了与调查组结论相反的申诉材料到处投递为自己开脱,有意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一度将调查组置于风口浪尖。社会上甚至传言张榜中与该校校长有过节,这次是公报私仇。有的说他爱人想调进城教书,这次查案是给教育局施加压力。这些谣言使胸襟坦荡的他备受煎熬。
关键时候纪委监察局领导的坚决支持,使张榜中没有在流言蜚语中倒下,而是更加坚定了从事纪检监察工作的决心。最后,该校校长被撤职,乱收费被全额清退。2009年高考,该校考取重点本科的学生人数创建校来最高水平。实践再次证明,通过收费补课和依靠个别“能人”来提高教学成绩的做法是错误的。
(三)
维护群众利益就要保护群众的生命健康。
2006年9月,县内无证经营医疗诊所的现象有所抬头,江湖游医骗钱害人的事例屡有发生,因用错药和违反操作规程致人死伤的事件时有报告。县纠风办牵头卫生局、工商局、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等职能部门联合开展一次医疗市场整顿。
根据举报,这天检查组来到兴隆场镇一个村子邓某的诊所,该诊所场地狭小,光线昏暗,床下、桌下和货架上到处塞满了药品,上面布满了厚厚一层灰尘。邓某原是该县某乡镇医院职工,在没有营业执照和从业许可的情况下,长期请假在外非法开办诊所。检查组决定予以取缔,于是对所有药品和器械一一进行登记并打包封箱,再转运至统一地方集中保管。正在大家准备将这些药品搬运上车时,邓某唆使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对检查组进行围攻,要求把查封的药品留下,否则不许走人。面对这些人的无理要求,张榜中一面报告上级领导,一面做围攻群众的思想工作。在检查组向群众宣讲取缔非法诊所的目的、意义和危害时,邓某趁着混乱溜走了,现场气氛骤然变得复杂起来,个别人开始冲击检查组哄抢药品。如果这些药品被抢流入百姓家,没有医嘱而误服,轻则会对身体造成伤害,重则危及性命。群众的生命健康比天大,张榜中和检查组其他同志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些药品被抢而祸害百姓,大家用身体紧紧护着药品,展开了抢夺和反抢夺的拉锯战。由于检查组的死死保护,闹事者几番冲击未能得逞,于是恼羞成怒,用拳脚袭向检查人员,检查人员一边躲避一边拚命护着药品,在多人负伤的情况下保持了极大克制,使事态没有恶化。正在检查组难以招架之时,当地派出所赶到了现场,将他们和查封的药品解救了出来……
在查办案件的同时,他还注重纠风工作的源头治理,建立了纠风工作目标考核制度、纠风工作责任追究制度、行风评议制度、专项治理动态管理制度和纠风治乱快速反应机制,使纠风工作走上了制度化规范化的轨道。
(四)
他说:看到损害人民群众利益的问题得到纠正,损害群众利益的人受到纪律追究,群众满意就是我最高兴的事。纠风工作在坚持治标的同时更加注重治本,通过查处一批案件制定了一些制度,对损害人民群众利益的行为起到了很好的警示和预防作用,纠风工作的成效在不断显现,人民群众的满意度也在不断提高,我以从事纠风工作为荣,何苦之有?
其实,张榜中也有痛苦的时候。那是2007年11月,一群众署名举报在某乡镇卫生院住院被多收医药费的问题,接举报的同时,母亲从乡下打来电话说是父亲感冒头痛在村卫生室治疗了两天不见好转。一边是群众举报,一边是父亲患病,他犹豫了一下。他深知早一天调查群众反映的问题就能早稳定群众的心,早一天解决群众的问题就能增进群众对党和政府的信任,因此他只是交待父亲及时进城治疗。但省吃俭用的父亲哪舍得儿子花这笔钱?因此坚持在乡下继续治疗。张主任他们很快查明该卫生院当年通过提高收费标准和重复收费的方式乱收费67700多元,举报人领到了被多收的370元钱。
等张榜中组织有关部门部署好退款给群众的事项急急赶到父母身边时,父亲又在乡下治疗了两天仍不见好转,这时老父亲因头痛已导致视力模糊视物不清,还以为坚持治疗几天就会好的。接到城里一查原来是患青光眼误诊为感冒,由于在乡下耽搁时间太久错过了最佳手术治疗期,视网膜缺血导致部分坏死,虽经治疗但视力已造成永久性损伤,走路只能在摸索中移动。每当搀扶父亲时,老人那深一脚浅一脚的步伐犹如踏在他的心上一样难受,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如果早几天手术,父亲的视力不致于造成如此后果啊!
维护群众利益就要损害一些小团体的既得利益,会否被糖衣炮弹击倒?他说,从事纪检监察和纠风工作确实会遇到腐蚀与反腐蚀、诱惑与抗诱惑的抉择,要抵制这些腐蚀诱惑,要靠对党的坚定信仰和自身炼就的思想定力。他解释说,纠风工作是与社会弱势群体打交道的工作,他们的困苦自然会使你的心由浮躁变得宁静,灵魂由混沌变得纯洁,心中有他们,你就不会产生贪腐的欲念。而在查办腐败案件中,他把每起案件作为对自己的一次警示,每个受惩处党员干部的教训当作给自己一剂防腐的预防针。无欲则刚,这是他的座右铭。在维护群众利益中,他始终坚持政策和原则,这种坚持在外人看来近乎呆板,正是这种呆板保证了他对党的忠诚,对人民的热爱,对事业的执著,他经常告诫自己的亲属“要凭真本事吃饭,我不会拿原则做交易,为自己和你们捞取任何好处。”
在纪委10多年,守着清贫,人家的房子变大了,家里电器变多了,他家5口仍蜗居在60平方米的旧房里,家里还是上世纪90年代初结婚时的旧电器。人家夫妻通过关系在县城团圆了,有着23年工龄的他,妻子还在乡下教书。他说:“我图的是对得住群众,不给纪检监察工作抹黑,不辜负党组织的长期培养。其实我也没有做出什么,任何到这个岗位上工作的人都会这么做。”
是的,维护群众利益,这就是一个个纪检监察人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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