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败有多“温柔”,监督就有多乏力

刘义昆
云南省麻栗坡县委原书记赵仕永说:“那些不给钱就不办事的人是‘暴力腐败’;像我这样,在为人办好事的情况下收点钱,是温和的,所以我说自己是一个温和腐败的县委书记。”(8月4日《检察日报》)
腐败竟有“暴力”与“温和”之分,赵仕永的“知识面之广”,不得不让我们佩服。即便身陷囹圄,赵仕永仍然觉得自己的敛财行为“很正常”,如此厚颜无耻,堪称贪官中的“极品”。
赵仕永的腐败“温和”吗?答案是否定的。媒体将赵仕永的敛财方式归纳为五种:为人提供帮助、发挥县委书记的核心权力决策作用、去企业调研、直接或间接地开口要、个人购物公家报销。其中,既有日常腐败,也有权钱交易,还有吃卡拿要。这些,分明都是官员惯用的腐败手段。
相较于“不给钱就不办事”,赵仕永的腐败方式似乎稍显“温和”。但不论是“不给钱就不办事”,还是“办事给钱”,同样是权钱交易,是为个人谋取利益。与“暴力腐败”一样,“温和腐败”同样会破坏公平竞争的社会环境。可见,“温和腐败”与“暴力腐败”,其实并无本质区别。
在我看来,赵仕永会有“温和腐败”的想法,其实是在为自己的贪污腐败找借口。“我的腐败是温柔的,别人的腐败是暴力的,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通过不断地自我说服、自我欺骗、自我催眠,在贪污腐败面前,赵仕永也便逐渐理直气壮起来。与此同时,为官操守、党性原则,也就慢慢地淡忘了。遗憾的是,赵仕永的“温和腐败”能将他自己说服,却无法说服公众与法律。
可悲的是,像赵仕永这样,觉得自己是“温柔腐败”的贪官,并不少见。新疆畜牧厅原党组书记、副厅长廖邦清说“当地群众公认我是一名好领导”;原河南省荥阳市财政局长薛五辰说“实话实说,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人民的事”……有这样的心态,腐败起来也就心安理得了。
腐败有多温柔,监督就有多乏力。许多党政部门“一把手”腐败案以及窝案的发生,都与对“一把手”权力监督严重缺位、监督部门对他们“管得着的不了解,了解的管不着”有关。看来,要让赵仕永们不再有“温和腐败”的念头,除了加强反腐教育之外,还要加强权力的制约与问责。唯此,赵仕永们才不会被一手遮天的权力,冲昏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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