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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遗产”

编辑:刘学先 发表时间:2018-07-05 09:41 来源:三湘风纪网

  父亲逝世已整整24年了,他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当中,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感觉也时常涌上心头,随着年龄的增加,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父亲叫王宇贵,1924年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从小家境贫寒,爷爷吃斋,只在农忙时节回家,家里平时靠小脚奶奶一个人打理,兄弟姐妹四人,父亲排行老二,上面是一个哥哥,下面有二个妹妹。父亲读了四年私塾,在村里算是文化人了。47年国民党抓壮丁,伯伯要在家撑门户,当兵的事就只能是父亲去了。在部队,父亲因为识字被挑选当卫生兵。48年父亲随部队在淮海战役中参加起义,加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并继续从事医务工作,49年参加渡江战役,荣立三等功。由于父亲工作积极,新中国成立后,父亲多次被选送到专业医疗机构学习培训,成长为一名军医,1955年被授少尉军衔。1957年转业到临湘卫生系统工作,直至94年过世。

  父亲从医几十年,始终牢记毛主席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医疗方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记得一个年仅七岁的小男孩得了严重的肝腹水,这在当时可不好治,长沙武汉等大医院都去过了,医生都说太晚了,回去吧。孩子被放在家中堂屋内的一个打谷用的木桶中,只等办理后事了,父亲却依然坚持每天巡诊,二十多公里的山路,风雨无阻,有时晚上还陪孩子睡在堂屋内。经过近三个月的精心治疗,硬是把小孩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孩子的父母为了报答父亲的救命之恩,让孩子认父亲做了干爹。

  父亲对我们的教育非常严格。父亲是老干部,享受全额免费医疗,我们兄弟姐妹多,偶尔都有个感冒发热,但他从不允许我们以他的名义吃药打针。一次大妹妹发烧,几天不见好转,药费有点高了,妈妈拿父亲的医疗证想去领点药,父亲硬是从妈妈手上把医疗证夺了过去,后来妹妹烧成了肺炎需要转院治疗,父亲也没把医疗证拿出来,为这事妈妈有一个月不理父亲。

  大姐高中毕业下放到国营中山湖农场,农场生活苦,工作累。父亲在这里当场医,妈妈想让父亲去跟场主任说一下,让大姐教个书或当个卫生员、广播员、炊事员什么的,父亲就是不开这个口。大姐农活一干就是5年,还染上了血吸虫病。同去的青年们干上一两年都回城了,大姐直到返城政策出来后才最后一批返城。直到现在,大姐还在讲父亲的零碎。

  说实话,父亲的资历本来可以让我们有一个更好的前程。可我们兄妹六人招生、招干、招工、当兵,没有一个沾了父亲的光。严格的要求,良好的家风,让我们兄妹们在日后的工作中受益良多,现在生活都非常幸福,儿女们也都很孝顺。

  我年幼的时侯,爸爸妈妈工作很忙,把我放在农村老家,每次父亲回家后我都缠着父亲,可父亲和爷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吃饭的时侯还要陪爷爷喝上一杯茴砣酒,甚至晚上睡觉也同爷爷睡在一张床上。第二天一大早,父亲总是要把水缸的水挑满,把柴火靠墙堆起老高才匆匆赶去上班。现在我明白了,父亲是在用陪伴来诠释中国人的孝道。

  父亲一心扑在工作上,家里的事都是妈妈做主,我们兄妹多,柴米油盐都要妈妈张罗,难免有心烦的时候,此时,父亲就成了妈妈的出气筒,父亲认为自己有愧于家,都是以笑应对。在我的印象当中,父亲从来没有生过妈妈的气,宽容是父亲日常生活当中最典型的性格特征。

  父亲对共产党和毛主席充满了无产阶级革命感情,经常同我们讲,没有共产党没有毛主席就没有他的今天,他把这种朴素的情感全部融入了一生的工作当中,无论是在部队还是在地方,工作中就是一个服从,从不讲价钱。他在火线上救过人,在医院坐过诊,在湖区灭过螺,在乡村巡过诊。哪里工作有需要,他就出现在哪里;哪里工作艰辛,哪里就有他的身影,感党恩是父亲不计较个人得失,努力为党工作的动力。

  我从岗位上退下来后去老家羊楼司镇的时间多了些,镇上认识我的人不多了,但老人们听说我是王医生的儿子时就热闹起来了,夸着父亲是如何如何的技术好,如何如何的工作认真,如何如何的善良,如何如何的吃得起亏,我听了十分的自豪。

  父亲一生是清贫的,但在老百姓当中留下了众多的赞誉,父亲的一生也是平凡的,但忠孝仁义无处不在,为我们留下了享用一生的精神财富,成就了我们的学习、工作、生活。现在,我们的孩子也都大了,他们的路如何走,我们无法去详细规划,但父亲留给我们的这些无形的“遗产”,我们有责任传承下去,相信这也是对父亲最好的纪念,也定会成为孩子们人生路上最好的精神食粮。 (临湘市地税局 王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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